时间： 某日晨地点： 家中客厅人物： 阿毛——30岁，男，驾驶员。 玉香——28岁，阿毛妻。 小祥——26岁，交警，玉香二弟。 [阿毛家。阿毛坐立不安地在客厅里转着。阿毛 这个玉香，怎么还不回来！[玉香急匆匆进门。玉香 阿毛！阿毛 哎呀，你轻一点儿，温容一点儿好不好！我都被你吓死了。玉香 （轻声地）我去看过了，车子不在大酒店门口。阿毛 没有？车库里也没有？玉香 没有。阿毛 这个车子我开到哪里去了哟！玉香 叫你开车别喝酒，喝酒别开车，你怎么就不听呢？阿毛 我昨天就没怎么喝呀，才喝了两瓶……玉香 啤酒？阿毛 二锅头。玉香 两瓶二锅头！阿毛 两瓶二锅头其实也没事儿的，就是后来又搞了几箱啤酒。玉香 几箱啤酒？阿毛 喝的人多呀，四个人喝呢！玉香 你喝了多少？阿毛 到后来我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了。玉香 就这样还开车？阿毛 那我总得把车开回家吧。玉香 那车呢？阿毛 我也不知道它上哪儿去啦！哎，对了，我昨天是怎么回家的？玉香 你就像只死猪一样躺在门口，是呼噜声把我吵醒的。我把你拖进屋，你还向门外挥手哪，（学）“别送了，我有车！”阿毛 那这倒霉的车上哪儿去了？玉香 问你呀！阿毛 不会出事吧？玉香 （立即紧张起来）出事儿？你没撞过人吧？你没撞过车吧？阿毛 我……我……我不记得了呀！玉香 哎哟，这可怎么办哪！[小祥身着警服上，敲门。[ 阿毛趴猫眼上看。阿毛 （紧张地）来了来了！玉香 什么来啦？阿毛 警察！玉香 啊？[小祥敲门。玉香 谁呀？小祥 姐！是我，小祥。我姐夫在吗？玉香 哎唷，是小祥呀，来了来了。阿毛 玉香，这件事，不能让小祥知道！玉香 小祥是我的亲弟弟呀。阿毛 那也不行，他是交警！玉香 那不正好问问车子在哪儿吗？阿毛 不行不行，说不定他就是来抓我的！玉香 那怎么瞒得过他呀？阿毛 我装病！玉香 装病？阿毛 我去化化妆，你先顶一下。（进里屋）[玉香开门，小祥进门。小祥 姐，姐夫呢？玉香 （心不在焉地）在化妆 。小祥 啊？玉香 不是不是，他病了！小祥 病了？昨天还好好的嘛！玉香 刚刚病的。来来，坐，小祥，你可有些日子没到姐家来了，你是不要我和 你姐夫了？小祥 这不忙嘛。玉香 有那么忙吗？小祥 远了不说，昨天半夜三更，一司机醉酒撞人，一死两伤，那个醉汉弃车潜逃。这不，我们正在找那个肇事司机哪！ [阿毛化完妆出来，正好听小祥的话，当即晕倒在地。玉香 阿毛！小祥 姐夫这是病得不轻呀！[小祥、玉香扶起阿毛。阿毛 （悠悠醒来）抓住了得判几年？玉香 就那个肇事司机呀。小祥 那就得看这个肇事司机的态度了。要是态度积极，去自首，主动承担起责任，那就还好点儿，要是一直不坦白，等我们把他抓住了，那就得重判了！玉香 啊？ [阿毛吓得直哆嗦。小祥 哟，阿毛姐夫，你病得不轻嘛！玉香 轻是轻不了了。阿毛 是呀，越来越重了！玉香 小祥，你就不能帮帮忙？小祥 啊，帮什么忙？玉香 帮帮你姐夫呀！小祥 他是生病呀，我又不是医生，怎么帮啦？阿毛 对对对，谁也帮不了我。玉香 那，那个肇事司机有线索了吗？小祥 我们正在调查，应该快了。玉香 那你快去调查呀，就别在我家呆着了！小祥 噢，我……玉香 （推着小祥出门）快快快，别耽误你的工作。小祥 姐，你推我干什么？[玉香把小祥推出，关门。阿毛 完了。玉香 完了！阿毛 要坐牢了。玉香 我让你别喝酒、别喝酒，你怎么就是不听呢！阿毛 我现在发誓不喝了，再也不喝了！玉香 来不及了，已经来不及了！阿毛 我后悔呀！[小祥又上，敲门。[二人紧张。玉香 （从猫眼往外看）又来了！阿毛 什么又来了？玉香 小祥！阿毛 啊，他一定是查出来了！玉香 那还是坦白吧，算自首。阿毛 不行，要自首，我也要到交警对去，在家里可能要算被捕的。[玉香开门。小祥 姐夫好点了吧？玉香 更重了！（推小祥走）小祥 你看你老推我干什么！刚才你一推,我把来干什么都忘记了。玉香 你来干什么？小祥 我是来找姐夫的。（上前扶阿毛）姐夫！[阿毛抖动得更厉害。小祥 姐夫，你真病得不轻呀。阿毛 啊，你还有事呀？小祥 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）这是你的吧？玉香 车钥匙？小祥 啊？玉香 是！阿毛 （同时）不是！玉香 （改口）不是！小祥 姐夫，你真病糊涂啦，这就是你的车钥匙。玉香 这就不是他的车钥匙！小祥 这明明是姐夫的车钥匙。你看，这钥匙环上还挂着你的照片呢！玉香 我的照片？小祥 对呀，姐，你不会说你的照片会给别的驾驶员吧？阿毛 不可能的。玉香 当然……那也不是不可能的！阿毛 玉香！玉香 以前我这个照片好多人都有，挂在钥匙上的也不是你姐夫一个人！小祥 （哑然失笑）可，可这钥匙是我姐夫的呀！阿毛 （心虚地）你肯定？小祥 肯定？玉香 没错儿了？小祥 没错儿。玉香 阿毛。他们查出来了。阿毛 玉香，躲也躲不过去了。玉香 阿毛，你坐牢，我送饭。阿毛 不，玉香，别等我了，我们分手吧，我还不知道坐多长的牢哪！玉香 这种话你怎么好说的，我一定会等你的！阿毛 不，玉香，你还年轻……玉香 阿毛！阿毛 玉香！（与玉香拥抱）小祥 等等，姐姐，姐夫，你们在搞什么啦？阿毛 （伸出双手）走吧。小祥 到哪儿？玉香 小祥，能不能算你姐夫自首的？小祥 你们怎么越说我我越不明白了！阿毛 我就是那个肇事司机！小祥 （惊奇地）啊，你！玉香 你们没查出来呀，那要算自首的！小祥 怎么可能是你哪！那个车是个黄沙车，外地牌照！你的车是个小车！阿毛 可我的车……小祥 你的车我给你送回来了！玉香 送回来了？小祥 姐，你是不知道，昨天我路过大酒店门口，正好看见姐夫醉熏熏地站在车边上，一手拿着钥匙，一只手在敲门。我就问他干什么？他说，“你姐姐不知道在里边干什么，就是不开门！”玉香 你都醉成啥样了！小祥 我一看，这绝对不能让他开车了，就把车钥匙抢了过来，开车把姐夫送回家。刚到你家门口，队里来电话说出事儿了，我就把姐夫放在门口，去处理车祸了。阿毛 噢，是你把我送回家的？玉香 哎哟，可吓死我啦！阿毛 那个人不是我撞死的？太好了！玉香 太好了！小祥 姐夫，昨天的事不是你干的，但你要是继续这样喝酒，说不定哪天就是真的了！还是好好想想吧。还有姐，你可不能再这样惯着我姐夫了，我走了！（下）[玉香和阿毛缓缓地坐下。[音乐起。
